雪里燕

是诞生于春天却喜欢在雪里打滚的燕子

大雨

   我不由得打开了窗。

   从未遇过这样热情的雨,只见纷纷跌在玻璃窗上,像一条条街道,从乌云中坠落,不见其伊始,也不晓其完结。只是肆意的下着。那是轰轰烈烈的雨,仿佛在吼叫,在咆哮,在不断地呼唤。透明的幕布上,荡着丝丝涟漪,就像灿烂的笑脸。仔细端详时,才发现那是风吹过的痕迹,雨幕在扑朔着试图同我交流。

    这里是繁华的城市,没有接雨的孩童,也没有树木伫立。有的只是这一场喧闹的,热烈的大雨。雨水一颗挤着一颗,一丝蹭着一丝,彼此贴着粘着,好不兴奋热闹!

    “我在下雨”他们在喊。

    “我在下雨”他们叫喊

    每一颗雨珠都粘连在一起,紧挨在一起。撞在玻璃上也穿成一串,好像几颗晶莹剔透的细胞汇聚在一起,凝成了一颗饱满的果实。每一颗果实都是小小的,他们是那么柔软,仿佛一触即碎。果肉满满的,像一个装满惊喜的气球,让人忍不住想要戳开来看,里面究竟有些什么。那雨水究竟如何得以如此疯狂?我伸出手,想摸一摸。

    我终究还是收回了手。我不想沾湿了衣袖,我只是在窗边望着,不想让他留下印记,只想让这场雨,只为我狂欢。闹着闹着,他安抚了我意识中对于我作为的失望,对于我能力的质疑。我醉在这欢腾的雨水的洗礼中,身边的万物都暂且消失,有的只是心里的释怀和坚持的感激。

    这里除了鼓励,还有丝丝的冰凉,温度似乎也是刺激人的,激励一般的警醒着我。缓缓记起儿时南方的家乡也常常下雨,他下的无休无止,但水珠永远那么怯懦,一滴滴的滑落下来,好像在犹豫不决,怀疑着什么。后来索性不下雨了,只是晕闷的湿热,等雨的孩子也不来了,只是在家里含着棒冰发愣。那时的老人说,人不自信了,雨也不敢来了。我曾哀怨的说:“再没有大雨来填满我刨的鱼塘了。”

    来到遥远的北方,雨又下了起来,而且下的这样热情,这样磅礴,透明的幕布藏住了闪光的钢铁丛林,不断的下着,下着,下在我自己的意识当中。

    雨和人都是渺小的,但大量的集结是充满力量的。我尝了尝落在唇上的雨珠,清凉的感觉透着些许甘甜,他顺流而下,悄悄滑过我的喉咙。他是大雨中的一颗,也正是一颗一颗,凝成了大雨滂沱的欢腾的街市。

    在这冰凉的感觉和热情的鼓励中,我轻轻关上了窗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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